[ 跨年亂談 ] 陳昇，2018

1.
開場前輪播的明年小巨蛋演唱會廣告，萬芳、張懸、A-Lin、陳綺貞......，其中萬芳和張懸真是讓人好想此刻就奔去現場啊，雖然後面兩個不太有興趣，但現在問題又在於A-Lin長得很像張懸（什麼問題），然後陳綺貞又長得很像今天陳昇欽點的提琴手（小粒籽，陳昇就愛這一型的），所以廣告的整體質量是相當高的（什麼推演）。大家肯定都聽過張懸和陳昇合唱的〈二十歲的眼淚〉，但也不要放棄等待萬芳和陳昇演出〈粉紅色的凸床〉現場的那一天啊，太好太好的歌了。

（MV有帥帥柯叔元不可錯過）

2.
讓我們回到〈二十歲的眼淚〉。感覺從我看陳昇現場以來，每一次他都在這首歌上進化，明明離二十歲是越來越遠，他卻總好像更能捕捉到歌詞中不能言說的情感，這樣的逆成長，除了在歌者自己的演唱歲月中極其珍貴，也對這首歌的演出本身延續了不可取代的故事性。這個眼前連「四十歲再相逢」都早已可以灑脫的男人，就這樣在演唱會開始二十分鐘，又讓我眼眶紅了一瞬。


3.
而這個二十分鐘的過程是這樣的：〈捕夢網〉、〈塔裡的男孩〉、〈二十歲的眼淚〉。這是一個完美的開場，沒有破綻的銜接。三首在各自的專輯，有其各自表徵的歌，奇異地交纏成了一部男孩成長史，過如雲煙，逝如流星，就連陳昇自己，也沒有一定得在故事裡面長大。也難怪今天的安可曲會是〈我曾愛過一個男孩〉了。陳昇啊陳昇，我們真的是只能愛你了。


4.
所以大家都聽了《歸鄉》和《南機場人》了嗎？關於《南機場人》，我想我不能用一篇亂談把它打發，有絕對高度的東西不能這樣搞。而一年之內發行了主題不同的雙專輯，對一個都要六十歲的老頭是怎樣的概念呢？我絕不會像某些樂評人冒失地說這是陳昇的「回春」，但我會說，這是一個可能甚至比《魚說》和《這些人，那些人》還要強力的「回歸」。如果你想知道這個當代文青多半意興闌珊（你看看這句話聽起來有多誘人）的大叔到底有什麼魅力，或許沒有比《南機場人》更好的開始。你甚至不需要特別喜歡楊德昌。

5.
一方面是不想每一年都像點名一樣把舞台上的團隊都各自誇過一遍，二來是彷彿看待一切也如熟識好友，對他們的高水準也都習以為常了。隔兩年再一次聽到〈追求之歌〉實在是太好了，PiA 的台語歌也是感傷得萌萌噠，至於定番的〈海闊天空〉是如何功高奪主就不用再提......然後，阿Von喝醉怎麼這麼好笑啦。


6.
但那位欲叔叔董事長（我現在只要下班都不是很想聽到這三字，不過上班也是）話真的太多，而且唱歌時不時搭配一些過於巨幅的手勢，讓我很擔心他的身體狀況，而且拜託不要再鋪陳自己的安可之路了，我真的笑爛。


7.
我覺得正常直男當初看到〈穗花〉的歌名，就算多想了兩秒鐘其實也沒什麼，但台上這位大叔直接把他自己跟蕭言中抖出來究竟是何苦？穗花都不穗花，不，穗花都要變成穗花了（甚至是無碼的）......不過穗花明明是我這個年代才知道的名字吧？看來直男大叔在這方面也是逆成長的。（只是我最愛的暫且都還會是里美ゆりあ啦）


8.
「我怎麼會不記得她？她每一年都一個人，坐在同一個位置上。」



9.
「或許，青鳥就在你的身邊啊。」

「（搖頭）」

「蛤？沒有？那，就是青鳥的問題了。」




10.
我們再回到功高奪主的部分好了。其實陳昇怎麼會對〈一佰萬〉看得這樣輕呢？就不說家杰，我也因為這首歌哭得和豬頭一樣過的，然而回程路上仔細思量這首歌的悲劇本質，也就終於明白了一些：或許陳昇之所以為陳昇，就是他不會輕言讓自己跌進自己的世界的。PiA曾經問過陳昇「做音樂為什麼這麼難」，他只說「因為你們都在取悅全世界，但我覺得是全世界在取悅我。」就是這樣吧，明年也要繼續取悅你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