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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起始,摯愛相隨,願都能再續。2023明哥訪台邊走邊唱,2024末日女友起手,雖開懷此等接班再合理不過,心裡暗自明白2025得要有何等運氣。那天走出Legacy,祐子的評價稍比IG上各個發文公允些,他說這可能是十年來看過最好的後搖演出。站在一些出自感性的、儀式性的個人因素,我理解這個結論,但對我而言仍是太保守了:我實在很難想像在今天之前,有任何後搖現場能在技術面或是音樂性上超越今天的末日女友。
...Through the eye of the need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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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起始,摯愛相隨,願都能再續。2023明哥訪台邊走邊唱,2024末日女友起手,雖開懷此等接班再合理不過,心裡暗自明白2025得要有何等運氣。那天走出Legacy,祐子的評價稍比IG上各個發文公允些,他說這可能是十年來看過最好的後搖演出。站在一些出自感性的、儀式性的個人因素,我理解這個結論,但對我而言仍是太保守了:我實在很難想像在今天之前,有任何後搖現場能在技術面或是音樂性上超越今天的末日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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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來沒有機會可以解決其社會組織中的矛盾,甚至無法至少是用精巧的制度把矛盾掩蓋起來。不過,在社會層面上他們沒有使用的補救方法,或者他們拒絕考慮的補救方法,不會一直對之視若無睹;那種解決方法不斷地以各種覺察不到的方式糾纏著他們。既然他們無法意識到這種解決辦法,無法在現實中應用於生活上面,他們便開始讓其在夢中出現。但也不是以直接在夢中出現的方式,因為那會和他們的既存觀念起衝突,而是以一種變了形的,因此也看起來似乎無害的方式出現:在他們的藝術裡面。」──《憂鬱的熱帶》(聯經,p.280)
在這樣的日子裡,可以毫不費力地回想起終日無所能事的大學生活。往往都是如此,即使翻閱過往的殘骸是那麼無可避免地難堪,卻總有些關鍵性的證據,將後來的自己給指認出來。彼時,美術園道仍是聚餐約會聖地,現已淘汰的地中海式、南洋式、英式下午茶百百齊放(如今不只所謂的「異國風味」已是一個倒退的詞彙,隨著時代與資訊的開放,體驗也與我們的認知產生了巨大的落差),倒是一些看似要開不開,要倒卻又不倒的傢俱、選物、小吃店,和著市場內中的咖啡豆香,宛如守墓者一般地活了下來。
曾與當初的戀人,分別挑了一面精緻的陶盤。那價格並非學生完全負擔不起,陶廠似乎也大有來頭,踏入店前還對當今所謂的「儀式感」有所不滿,卻因為太滿意上頭的花色,仍是帶了一對回去。挑選花色的時候,由於數量有限,只能各得其一,一款有著明顯隱喻著竹取姬的拓印,另一款則印上龍宮中的乙姬,乘著烏龜拂袖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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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影迷站出來〉是我為數不多的常看群組,有人說,看見《千年女優》結束後,很多人偷偷擦眼淚,對於從開頭就開始崩潰的我來說,這個敘述實在太保守,由於直接把口罩哭成濕紙巾的緣故,晚上的伍佰聽來就比較像是熱水澡性質,無所欲、無所求、舒暢且鬆弛,金曲連發,聽來十分過癮。
拉傷。去電中醫診所。末班掛號時刻,是否願意針灸,姓名。電話的那端沒有過多不耐,僅是一種帶有善意的枯燥,如果可以,希望能讓他得知,我們都畢竟無可選擇。仍可自我療慰的是,總能將多數對話的中止視為一種雙方的默許,十分取巧,近乎詭術;只有在這樣切乎演出成功與否的時刻,才要記得去違背一件事實:往往只能在雙方不存在幽默的對話中,找到真正的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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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是要談Katatonia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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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辦公事,再辦私事。Katatonia的《Dead Air》要發行了,這是他們在2018年宣布無限期休團之後的第二次大動作。隻字未提,不是無動於衷,也沒有暗自懷憂,即便他們沒有在今年釋出《City Burials》的消息,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年華需要追憶;若今年真有什麼文章可作,唯一僅是,沒多久前,將八年前發行的《Dead End Kings》給拆封,第一次給聽了。翻了部落格文章,2012年的專輯,2013年購入,2020年拆封。想作天下第一狂粉,就得這麼不講道理。有天份對所愛殘忍的人,皆不願對所愛殘忍。以假替真,僅能以此獨白。
【Error 22 鼴鼠】
我在思考要怎樣寫,那個,算了我覺得還是豁出去好了,畢竟我們也點滿了一桌。我的意思是,台南這座城市是這樣的,你說那裏有臺灣最好的酒吧,最好的燒烤,最好的肉燥飯,這種與常識無異的廢話最好都盡量少提,但我真的沒想到連「最好笑的甜點店」這個桂冠,都要直接奪走(而且本競爭項目為當日才設立)。它好笑在哪裡呢,它有點像是擠不出牛奶的《發條橘子》酒吧,也有點像是《謀殺綠腳趾》裡茱莉安摩爾的畫室(暨客廳),總之,來了就知道,或者來了也不用知道。夠清楚了。
把你的完美主義、困擾自己的潔癖與強迫症神經都撐到最大吧,如果你覺得走上二樓需要穿過的門片有點厚重到難以推開的話,你一定可以享受這裡的一切:完全不需要的黑桌巾、褶皺的風景海報、偷偷傾倒的蕨葉植物、自備滾輪的長桌、其實不是給你做瑜珈的瑜珈說明、裝熱湯用的冰咖啡杯、挑戰對稱狂精神極限的瑣碎杯墊、連店員都沒辦法拿得順手的大理石,以及那店員和隔壁小網美們提及「我們禁帶外食,但可以放在這隻粉紅豬旁邊」的惡意呼籲。我和吳董實在是已經笑到眼淚流乾,才能走出店門的。沒辦法,「有時,愛也無法拯救一切」──但有的時候,台南可以。
「至於我,這失敗的一生,也該有個結束。但是,如果您還願意,請您一生都不要忘記,當年在那一截曲曲彎彎的山路上的少女。」──陳映真〈山路〉
第一次聽到珂拉琪像什麼,像那年將Agalloch〈Ashes Against The Grain〉對齊了榫頭,那CD與卡榫敲撞出的清脆聲響,當下什麼都還沒有發生,僅僅只是一種預感。也有點類似無意間發現了拍謝少年,到聽完整張〈海口味〉的感受,有話想說,有話沒能說。也像是第一次將羅浥薇薇《騎士》讀完,那種有些被什麼給深深凝視的,不安的暈眩感。對我而言,無論是Agalloch、拍謝少年、羅浥薇薇,或是珂拉琪,當然都會被自己歸到相對後驗的那一方,但是出於一些原因,那個既有的經驗,是被深深的,可能永久地被觸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