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28日 星期五

[Live亂談] 陳昇《華人公寓30年》/台中中興大學惠蓀堂


1.
此刻我人不是應該在台北聽黃耀明嗎?你知道得太多,但不要問我,我也不明白。總之沒去就是了,我會盡力想出一個好的答案。我也清楚今晚他會以明哥的名字呼喚一首〈Mystery of Love〉,但他真的比較適合〈Love my way〉,想到我就一身騷。


(秋夜晚風絕對金曲)


2.
我上一次,以及第一次去The Wall,是去聽森林及落差草原的,有點當作考察黃耀明的意味在,不過也是白想了。你們以為我又要老調濫談,說文青多到讓我不適對吧,不是,不是的,我一般那麼說,都是精神上的不快,但是這一次,以及第一次是真正在生理上感到不適(啊是有差逆)──可隨即一股不悔此行的快意湧上,是因為我清楚知道,我永遠就不是那樣子的人,所以我二十四歲才來到The Wall,也才在二十四歲踏出The Wall。她走出來的時候說,好想變成嬉皮看看喔,但我實在喜歡她不抽菸的模樣。



3.
然後我第一次到惠蓀堂聽演唱會,是來聽陳昇的。幸好廖文強那次沒有來,否則我真的無法想像要被這個音場惹毛兩次。上個月我到柏格曼影展(並且一篇未寫真是狗面聶苦打賽)看《芬妮與亞歷山大》時,就是被兩側的座位搞到筋骨完全不能自理,沒想到一個月後在陳昇的演唱會上完全痛苦再現,決心以後就乖乖買中間了。啊,在場比我還老的人如此多──一旦你參加過陳昇的演唱會,你就知道年輕是多罕見的事情──但或許他們來看陳昇時,已經不會對這種事抱怨了。



4.
老。這次的關鍵字是老。赤裸裸的老。躲不掉的老。每一年陳昇的跨年,無比慎重的我,總能把自己打扮得很好。我甚至可以馬上回想到我已經汙損的紅皮衣、早已掀了底的白鞋、可能還有曾經的舊IPhone。但是今天我在進場前看了看入口的折鏡,想到這是我第一次,隨便掛了個T,隨便一件長褲,本來還打算乾脆夾腳拖給穿了就來的自己,真是老得可悲,老得不可理喻。如果連陳昇的演唱會都不打扮了,那我要怎麼看待永遠二十四歲的謊言呢?



(該遮的自然要遮,該走的不會回來)


沿著號碼來到自己的位置,身旁一個年紀比我還要小的學生,也和我一樣是獨自一人來看陳昇的。我從沒在陳昇的場子見過這樣年輕的臉孔,他奇怪的看了看我,我也奇怪的看了看他,心照沒有特別不宣,但有些事兩人是明白的。你們都知道接下來的句子是什麼,是的,直到了散場,我都沒有再往他的一旁望去。



5.
陳昇的出場,還倒也真像《芬妮與亞歷山大》的開場,一個活在自己世界的男孩再也長不大,就拼湊起自己的城堡,因為鏡頭只有觀眾能懂,就把心事留給觀眾來猜。隱喻,太多的隱喻,太多的隱喻了。那金光閃閃的「Bobby Chen」背後,安分地遮掩住讓每一次陳昇放心演出的團隊(但羿妏前面幾首歌怎麼就離席了呢?),或許是這三十年來最安靜的一種溫柔了。後來那金字漸漸浮起,恐怕是預算的關係吧,搖搖晃晃的,有些浮沉,有些不穩,但這些人終究還是陪陳昇這麼走了過來。或許一個叫做恨情歌的樂團,他們的宿命就是必須喜歡這樣的自己吧。敬恨情歌。





(你只要知道一個60歲的傢伙和他的團隊居然寫得出這樣的歌,就可以了)



(好啦演唱會這裡有,不過我們臺中場有愛哭的陳昇和阿VAN的轉型正義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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