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攤開父親的棋盤,思考獨家的下棋方式,用上全部的棋子,擺出無論誰都無法攻陷的布局,來守住主將,就這麼等到我發覺沒有人會來進攻為止。」(《火花》p.42)
過去我對待黑金屬的態度如此,而今,我卻全然是用《午夜巴黎》的角度在端正對黑金屬的眼光的。「黑金屬在某些時刻總是會把人召喚回去」──這樣的詛咒,我當它是一種提醒:我永遠不會成為在某些時候我會想成為的那種人。而每一次的往返,其實,正是為了換取這個想像。老樣子,二月,六張新碟。
Immortal 《Battles In the North》
「那一天來得那麼突然,我愛上了Cradle Of Filth,又有一天我在聽Immortal,我發現我的心,再也離不開冬天。」上個月在網路看到了這樣一句話,很做作對吧,可我真嫉妒得要死。在我的櫃裡,Immortal 從來就只有一張的位置,而我最終還是為了這樣的冬天,把它留給了《Battles In the North》,起先我也認為不過只是個象徵性動作,但唱片本身卻是美得讓人不知所措。拆封,如綢緞般優雅,雪白而純粹的手感,和內裡無情的音符完全吻合,卻又全然相悖,我已再也無法等待裡頭在召喚我的〈Blashyrkh 〉了。
而我們都可以繼續恥笑〈Blashyrkh 〉的MV,沒有關係,在一卡車可笑的黑金屬影像中,這個三分五十秒「兄弟齊心奔向山頭solo」的畫面本來就是最可笑的。是的,我們也笑。但你們所不知的是,那一刻,整個世界有多肅穆,多莊嚴,是以我們離不開冬天的心,再也不能後悔。
Mgla 《 With Hearts Toward None》
Mgla還有什麼好寫的嗎?雖然他們一如預期,是越來越花俏了,但Mgla之所以為Mgla,就是生在那個底子太硬,怎麼花都不會失手的。順手抓個一張併運費,到現在才收沒被笑就不錯了。
Peste Noire 《La Sanie Des Siècles - Panégyrique De La Dégénérescence 》
「你站在曠野的面前,一陣痙攣的虛脫,兩腿再也撐不住你的身體了。風景折磨著人。剎那的神往,令你筋疲力盡有如交歡。在這異國的冬季,在這廣闊無垠的曠空,你知道除了自己,身邊已無熟人,除了等待一場風景的來臨,別無想望。是的,不久另一場皓雪又將到來,紛飛在眼前的平野上。每年都是一樣的。雪將挾著北風如瘋婦般嘯嚷,然後就無聲無息將這塊平原隱埋。」──郭松棻〈草〉
耽美的極致、極致的耽美。多年以來,我心中最扭曲、也最蝕骨的一張專輯。
Urfaust 《 Ritual music for the true clochard》
常訂購黑片的網站突然就把這片下架了,再不收實在會怕。我之所以對Urfaust永遠保持敬畏,是因為他們始終用自己的步調,在沒有任何人煙的道路上行走,沒錯,即使是黑金屬這條路上,我們還是知道這樣的存在有多珍稀:許多人就那樣走遠了,許多人從沒有真正走過,而 Urfaust 連冬天般的心都不需要,他們命定待在那裏。精選輯,包括了我和他們的初識〈Der Halbtoten Dichters Schein-Existenz〉,以及,音樂兩字所能抵達的最終點,〈Unter Töchtern Der Wüste〉:所謂恆常,所謂瞬息。
交工《菊花夜行軍》
因為陳昇幾張根本沒道理的絕版專輯,讓我開始擔心,即使《菊花夜行軍》的地位讓我不可能找不到它,還是有機會就把它安進口袋比較保險。作為一個台灣人,我曾說新寶島康樂隊的首張專輯應該要全民擁有、地位凌駕健康保險;終於收到專輯後,我願意再把這個位置,挪一點給《菊花夜行軍》,希望它們可以好好並存。
Buddha Sentenza《Semaphora》
最後還是來一張Stoner緩和一下身心。雖然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認為只要有黑安的味道就是好麻,但在這個無意間發現的德國樂團Buddha Sentenza面前,我終究還是要承認,在任何音樂中,我所追尋的一個部分,可能永遠都是 Opeth 的影子。今年沒有新年快樂文,就預祝大家聽到三分半那段變奏的時候,頭不要甩斷才好。
Buddha Sentenza is awesome
回覆刪除既然是靖哥哥來訪那自然是要分享一下最爆裂的終曲
刪除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MKNSUv8cNY&t=
不是5分07秒吉他(應該)加進來才開始high的嗎?
回覆刪除基準最終是由偏愛構成的
(我不知道怎麼會有人能撐到五分鐘)
刪除(我從沒有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