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錯過的 Satanic Warmaster 與 Behexen

究竟是誰先把Satanic Warmaster歸作高速黑的？真的不要害人，黑金屬的資訊已經很少，一相害就是綿綿無絕，也死無對證了。莎士比亞曾問「我能把你比作夏天嗎」，那是很浪漫的了，可高速黑不能這樣亂比的，隨便把一個黑團扣上高速黑的帽子，就好像「我能把你比作夏天穿吊嘎時露出的腋毛嗎」一樣，畫面感頓時就窄、就侷限了。我理解腋毛有腋毛的市場，但那就不會是我的首選，一直都不會。



速度感，當然是個好東西，但當它成為一種風格的時候，又時常讓人感到空洞。純粹的衝刺當然有它的歡愉，卻很難不造成審美疲勞，穩健如 Judas Iscariot 也有暴衝的時刻，但他們冰雪聰明的細節從沒因此少過。回客率總是高速黑的硬傷，不要說久聽了，缺乏 Immortal那般高超技藝，導致第一關就被刷掉的團，說起來就已經夠多了。



但是關於Satanic Warmaster，我又是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一直以來戴著高速黑眼鏡在看他們的我，恰好又聽了一張後期的普作，這下真是覺得芬蘭這個國家就算沒有Satanic Warmaster，也是很夠了吧。誰知道前幾天晚上，在Youtube的隨機播放中被一張《Carelian Satanist Madness》給電到，才驚覺在最旺盛的日子裡，居然又錯過了這樣一個團，至於第一張《Strength & Honour》更是問答無用了，簡單地說，就是經典。



提一下裡面的〈Wolves of Blood and Iron〉吧，這首傑作總共有三個版本，可能更多，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2015年的重製版真的是太殺，一般而言我們很難會承認重製版能企及原版高度的，但這個版本真的是好聽到流出耳油了，和經典的原版交互著聽，簡直是雙重高潮，一個晚上都不會停：細膩、動人、兇猛卻又哀傷，精緻的錄音更沒有奪走黑金屬的本質：

（銜接中後段的旋律和最後的收尾簡直美到流湯）

不過，即使和Satanic Warmaster的誤會解開了，我也很難再給同儕的Behexen更多機會了。雖然在撒旦戰王（SW這個團名真的是中二度爆表，加分）和Behexen的合輯中，後者的高水準讓我大感意外，但在回頭聽了拋棄過的《By the Blessing of Satan》之後，又覺得當初的決定毫不冤枉。當然Behexen說不定也有更多像這張合輯一樣對味的時刻，但是人生就是這樣，有時不是人家Horna和Sargeist多優秀的問題，而是三人一比，總得要有最差的一個。芬蘭旋律三傑的末座，Behexen你還是先乖乖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