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日 星期四

Klimt 1918《Sentimentale&Jugend》:美麗的逝去是一種責任






我應該是少數還不知好歹的愛著Klimt 1918的傢伙了吧。他們開始進錄音室大概是去年的事了,那時官網的日記我一篇一篇爬完,依然沒個新歌的影,像翻閱老友的舊相本,彷彿彼此從未認識。只記得錄音期間他們Cover了一首Mono的〈The Flames Beyond The Cold Mountain〉,用出眾的品味昭示觀眾們一切值得等待,而一旁零零落落的效果器,相襯著染上菸漬的格紋襯衫,就和團員們油膩的長髮一樣,都是一種熟悉的符碼。與《Just in case we'll never meet again》相隔八年的青春,怎麼說也都走了過來。太蕭條,又太巨大。



Klimt 1918,指的正是畫家克林姆死去的那一年,根據主唱的說法,這個命名象徵著十九世紀末,歐洲美好年代(Belle Époque)的崩解。聽來非常有野心是吧?那是承先的語言,又同時是啟後的藝術責任,在混沌的二零一六年推出新專輯,更是意義重大,正如同如樂團第二張專輯《Dopoguerra》的斗大文案 "It's not post-war, it's just another war" 一般,因為想要拾回某種價值的斷點,他們的音樂才會那麼變種,那麼難以標籤。



(《Just in Case We'll Never Meet Again》:一張獻給「卡帶世代」的原聲帶)


是了,又是二零一六。今年已沒有任何事情再嚇得倒我,臉書網友一敲,Prophecy的官網上已經能預購了。這一次,Klimt 1918帶來的是全新的概念雙專輯:《Sentimentale》&《Jugend》,什麼意思呢?就是”Sentimental Youth",露骨的程度,即使要翻作「中二年少」也不過分了。事實證明,就算八年過去,愛過格紋襯衫的男孩還是不會輕易長大,仍要在蒼白的吉他聲中低著頭,中二又忘情的甩自己巴掌;兩首新歌又比過去更Shoegaze了,但瞪著鞋尖的旋律依舊聽得出尋根的意圖,在嗡鳴的聲響中,也聽得出這同時是他們最 Post-punk 的一次。召喚吧,鬼神童子 Robert Smith ,我們知道世上那些美麗的樂團有一天都要還你原形。



聽到〈Comandante〉中後段的吉他旋律,我就把Youtube關掉了,再聽下去簡直是褻瀆,還能說什麼呢?一切靜候專輯了。小說家王定國說起自己在五十歲才終於飛到日本看金閣寺,一時激動就落下了淚水,不知從何向身旁的妻小解釋起,只在心裡對自己告白:「我來晚了。對於喜愛的事物我會偷偷抗拒著,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沒有能比這個再更精準的了,真的沒有。



美麗的逝去最終是一種責任,文章就以Klimt 1918最能代表「逝去」的兩首舊歌作收吧。而逝去並非全然等同感傷,這是伍迪艾倫說的。雖然這個老頭很會說謊。










let all the songs tell you the meaning 
in a world you are finding small
Keeping my smile safe when I am dying inside...

And now it's so different. Yes, you know
Why is it so different?
Dance,  to put you out of mind

You can see. It's our only c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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