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有人組了樂團,成了時代力量的黨員的。就像他些那越寫越難聽的歌,過去的城堡已經不重要了。我會記得的是,許多人之中的你們,還那麼器重自己敲出的一整座城堡。網路不再和過去那樣讓人信賴,以為流逝的都將以不同的形式還魂過來,最後都錯了,只是消失,霎時就消失了。然後就,倏忽就開始遺忘了。開始遺忘,也開始懷疑,它們其實是不是從來就是自己的幻想?Gorgoroth哪一張專輯最黑哪一張專輯最邪哪一張專輯最爽哪一張專輯最麤──可能我幻想出了一個年代,可能我幻想出了一個自己,幻想出那個年代的自己有怎樣的出場樂。
我想我將會記得的是,有些人和自己一樣,透過幻想,仍暗自敲著自己的一整座城堡。我們是用一種,盡量不那麼粗糙的,更現代主義,卻也更做作一點的風格,不停堆砌、拋棄、毀壞自己的。當我們聽見Dissection在耳邊演奏出「It's the dawn of descending -For I'm eternal night -I am the Somberlain」的時候,我們既不是聽見什麼尋常的「優美與殘暴交織的樂章」,也沒有看見什麼平庸的「華麗與憂鬱共演的地獄美學」,我們是真正的,我們就是dawn of descending,我們就是eternal night,我們就是Somberlain。我們有自己說話的方式,有自己的潮汐,也有自己的黃昏。
我可以一直記得的是,也有一座那樣的城堡。早在蕭志瑋還沒表演不用手穿褲子之前,早在不用太講究發音的阿滴英文之前,早在Youtube還不是拿來聽整張專輯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只有他自己明白的影音城堡。一個用固定鏡頭,就錄製出的,關於Deathspell Omega、Nachtmystium的個人囈語,僅此一家,再無分號。而在我於臉書中寫下「我還記得」四字之後,他也只是輕輕地按了個讚。我沒有辜負、沒有喟嘆,只是那幻想年代早已走遠,我知道自己仍盡力不要活得面目全非,僅此而已。
(...This beautiful silence
calls me now
For I'm eternal night -I'm the SOMBERLAIN.)
calls me now
For I'm eternal night -I'm the SOMBERL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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