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15日 星期日

Agalloch 宣布解散





「在很長一段時期裡,我都是早早就躺下了。有時候,蠟燭才滅,我的眼皮兒隨即合上,都來不及咕噥一句:我要睡著了。……後來,它開始變得令人費解,好像是上一輩子的思想,經過還魂轉世來到我的面前。」(《追憶似水年華》, Opening.)




張愛玲都該化成灰了,屍氣從來也沒在現代小說的字裡行間中消失過。小津安二郎也走很久了,他的笑顏還停在是枝裕和的鏡頭中。在藝術領域裡,一個樂團的解散是帶有一種卑微成分的,那一刻它們應該就要等同死亡,但是觀眾多半沒有看得這樣嚴肅,是因為這其中,真的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是不可取代的。



雖然死亡不代表我們的記憶就要隨之消解,我還是很訝異自己看得太輕了。事實是,我已經過了那個熱淚盈眶的年紀,在這一點上,我感到非常難過,就連好好哀悼Agalloch都沒有辦法。我本來就對描寫Agalloch無能為力(只要是真愛,我都無能為力),這下更是什麼也寫不出來,只好借《追憶似水年華》的開頭一用:如果說《Ashes against the grain》第一次竄進耳機裡,那種沉溺又潰亂的顫抖,是我最接近普魯斯特筆下的觸覺,那麼七年前在二手CD店裡發現的《The Mantle》,大概也能和那一塊瑪德萊娜餅乾相比了。



Agalloch有太多首足以終結一個夜晚的歌,而今他們終結了自己。二零一六年五月十三日,我會記住這個日子,不只是因為和Agalloch度過了下午三點前的一分鐘,而是有太多的事情都已經回不去了。







“The texture of time is a whisper that echoes across the flood.”
“Amber streams from Sol, are not unlike the wa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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