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喜歡田馥甄啊

「我還記得你就很討厭SHE。」

「對。」

「那你也討厭田馥甄嗎人家現在文青女神欸。」

「我又不是文青。」

時隔九年，我又和惟聯絡上了──其實怎麼會沒有聯絡呢？說是失聯太矯情，臉書世代沒有人可以真正失聯的，誰與誰都保持著狎褻的距離：按讚、大心、誰正直播、六年前的今天你和誰成為朋友、今天是誰的生日讓他知道你記得這個日子，每篇動態都陌生，每則通知都寡情。


惟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生，即使在國三鬧翻之後（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話，大抵就是我把她因為鄭元暢的照片，讓自己屁股卡進窗戶的事公諸於世），我都還是覺得她身上的少女性是極其特殊的，我總是將自己與她之間的連結，視為某一種關係的原型，那種關係是後來我也在其他人的雙眼裡見過的，但她們確實都沒有惟這樣令人難忘。你問我們有沒有彼此喜歡過，答案是沒有的──沒有彼此。昔日暗語，好像都成碰不得的鬼火，在十五歲的夏天熄滅了。

然而有沒有真正失聯的人呢？有的，但凡是已經忘記的，都不能叫做失去。田馥甄嗎？真的不是太喜歡，也應該永遠沒時間喜歡。這個問題，確實是只有惟問得出來的。而問得太好的問題，我也總是可以答得很好。雖然當下我打混了過去，但依然要在此寫給不會看到的惟。三個原因。



一、她實在不能這樣挑歌

先不管她自己《日常》和《渺小》的水準低於前兩張《To Hebe》《My Love》的問題（結果還都聽了），田馥甄挑歌翻唱的本事，是讓人氣得牙癢癢的。提王菲那就太混了，真正厲害的是對陳珊妮的翻轉（請參考〈尼可拉斯〉、〈情歌〉），〈囚鳥〉更是聰明到不行，這個人城府太深。

（林宥嘉你再不從陳小霞或黃耀明身上多A幾首歌，真的會被她趕過去）

除此之外，你見過哪個主流歌手翻唱伍佰的〈Last Dance〉或萬青的〈十萬嬉皮〉？真的太超過了。




二、〈星光〉的抄襲

幾歲的人了，當然知道抄襲這件事和這三個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現在甚至覺得黑手都不一定是左安安和賴偉康），然而幼時看到他們〈星光〉的旋律左抄濱崎步的〈About You〉，MV右抄〈Game〉，真的很難壓抑怒火。田馥甄因為唱得最好，所以獲得的怒氣點數也最多。〈About You〉後來因為我和小葉的關係，幾乎成了三年七班中午吃飯時的班歌。這個班級也夠怪的了，一年級濱崎步，二年級阿姆，三年級年輕歲月，就是沒有正常班級要有的SHE和五月天。想起來那也是有點戒嚴意思在的吧，可怕的權力，可怕的政治學。

（問答無用的神曲）

  （然而後來看到曼森的〈Tourniquet〉，才發覺人外有人）

三、她只是個百合


在此我要揭露一個連google都沒看到有人討論的事實（但誰想知道）：SHE當初的企劃包裝完全來自於卡通《愛天使傳說》。我清楚女子團體的卡通文本早已行之有年，也不是愛天使先開始的，但作為一個播放《元氣小子》的下午總是被姐姐的《愛天使傳說》給剝奪的電視兒童，我也只好把氣都出在SHE身上。當初《戀愛株式會社》的熱潮完全就是搭上了從來沒紅過的《愛天使傳說》末班車：粉紅色系可愛嬌甜Selina、橘色系成熟氣質Hebe、綠色系短髮中性Ella，分別就是桃子百合小菊三人的具現。從濱崎步抄到愛天使傳說，你要一個正常的（正常嗎）中學生怎麼看得下去？


有趣的是，後來曾被惡魔誘惑的洋介學長和拓郎學長（甚至細節）在現實中也非常資本主義式的出現了，在Selina和Ella都相繼奉上了新娘捧花後，唯獨是Hebe的柳葉學長遲遲不見蹤影。我在想那就是當初華研的企劃組沒有料到的事情：Hebe可以是百合，但真正的田馥甄才是那第四位愛天使，紅髮賽拉。而〈魔鬼中的天使〉總是讓我想起賽拉正氣凜然的那一句：鼠尾草的花語是燃燒的心。

（有人知道小菊為什麼要拿風扇嗎？童年七大不可思議之一）

──但，你還是個百合啊，可別忘了你原來的台詞。盛開之後把愛奉獻出來。是吧？我有誤會嗎？就像我沒有誤會惟一樣吧。唉唉，我不喜歡的田馥甄小姐，你還是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