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24日 星期日

[亂談] 伍佰和千年女優

 


1.

〈台中影迷站出來〉是我為數不多的常看群組,有人說,看見《千年女優》結束後,很多人偷偷擦眼淚,對於從開頭就開始崩潰的我來說,這個敘述實在太保守,由於直接把口罩哭成濕紙巾的緣故,晚上的伍佰聽來就比較像是熱水澡性質,無所欲、無所求、舒暢且鬆弛,金曲連發,聽來十分過癮。


2.

《千年女優》總讓我想起一個人。我們的道別往往是,他和那古靈精怪的,永遠一襲羅莉塔裝的朋友,童話般地消影在每個選修課的下午──後來我看了《巴黎野玫瑰》才懂得的是,如果崇敬是愛的條件,天雷地火仍往往可閃滅於一瞬之間,只有自己對自己施下的咒語,才有被放棄的謎團──他留下的鑰匙,仍時常發出一種清澄的聲響,在我心頭盤徊:我最喜歡的電影,是《千年女優》。


3.

伍佰的〈牽掛〉也總讓我想起一個人。她則也同樣有個如影隨形的朋友,她是一位駐唱歌手,而他則是拿過幾個文學獎的痘痘男孩。一起喝酒的時候她曾臉紅地說,和我求婚的條件很簡單,只要把〈牽掛〉唱得好聽,就可以了──痘痘男孩後來告訴我,她後來偷偷和當晚的另一位朋友告白了,而那天的回絕,讓她一點羞赧也沒有顯露出來。痘痘男孩用即時通和我說這件事的時候,隨即問了,你不難過嗎,你應該對她有好感吧。


見我訕笑,他也笑,卻像有難言之隱,傳來了一些自己寫過的文字,我思考了一陣,告訴他,這麼深的東西,我不太懂,不過,你如果能繼續寫的話,就太好了。他說,得了一些獎之後,不知為何,就停了,有空要不要出來喝杯咖啡。我禮貌性地回絕了,一年後,在臉書上看見他出櫃的消息,駐唱歌手在下方貼了〈牽掛〉的連結,並在底下唱起一些親密的雙簧。於是截至目前為主,〈牽掛〉在我心中,仍有一個極其滑稽的位置,這麼多年過去,我仍不知道將它安置何方。


4.

聽了這麼久的伍佰,還是第一次買了演唱會的票,過程雖然精彩,卻仍時不時想到今年跨年取消了的陳昇。在我心中造成他們兩人巨大差異的,除了伍佰的歌詞似乎從未擊中我過,也該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或許是嫉妒吧,陳昇的直男式傲慢,伍佰也有,但伍佰唱起來就是比較可愛,沒辦法,今天的金曲噴發也十足地證明了這一點,而我卻在〈皇后的高跟鞋〉的中段,私自將時空切換到了陳昇的〈最後一次溫柔〉。不知道,我覺得那就是伍佰少了陳昇很多的東西──在那些最芭樂的時刻,陳昇還是會躲開的東西。


5.

無聊速記:一、整個過程是一種反覆的情緒類似「喔喔喔是淚橋幹幹幹對耶還有與你到永久耶襪肏咧現在是愛情的盡頭嗎」二、〈愛你一萬年〉現場讚到出汁。三、〈夢醒時分〉為什麼是李宗盛寫的?我一直以為是伍佰。四、不知道這兩年原本把〈Last Dance〉當成隱之神曲的人臉會有多歪,只是這麼好聽的歌,也沒什麼道理不唱呀。如果陳昇每次演出都會唱〈純情青春夢〉的話,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吧。


6.

也曾用過同個影片當作文章的結尾,不過我並不介意。所有在同一場戲裡追尋同一件事物的人,以及所有在不同戲裡追尋同一件事物的人,我們都有過損毀,有過遺棄,幸而少數的我們能在這個部落格相遇,那是我不會忘記的事情。



(「響徹千年,響徹每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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