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10日 星期四

今年我沒有去搖滾台中,於是來聽假文青和Echo







居然忘了今年的搖滾台中。即使去年已經對自己許了諾,也想不到缺席竟是這樣潦草的事。我說身體已不再年輕,青春也不再在意我,只是一年過去,顯然當時只是在賭氣,賭自己老去的氣,也賭自己不能老去的氣。






每一年的搖滾台中都令我感到不耐,雖然從我有記憶以來就是風無阻地參加,但還真沒有過特別的期待。少數聽得到的金屬團只是更難聽的閃靈而已,扣來扣去的鬼吼團更是慘不忍睹,我任務向來就只是去,然後面無表情地離開。假如你問我那為何去,或者為何不願和別人一起去,那顯然是兩個層次的問題,是答案卻是一樣的,而我應該要慶幸不用再去回答,我終於可狡猾地說,我忘了。






令人訝異的是今年缺席的不只是我,還有假文藝青年俱樂部以及回聲樂團。這兩個樂團是那種少數能讓人忠誠的聲音,在我凝固了的認知裡,信賴搖滾樂團是危險的,但是這兩個搖滾台中的老朋友卻很少背叛自己。






假文藝青年俱樂部總是搖擺著迷人的自戀氣場,雖然經常看到台下交換的厭煩眼神,但是他們的音樂內容卻往往不如表面那樣做作。說起「假文青」這樣前衛的自嘲法,在第一次聽到他們的那個時空,還沒幾個人愛用,那個詞彙的稀有恐怕是現在的假文青沒法想像的(相對來說,那時的文青也很難想像它的指涉會扭曲成現在這副德性吧),而他們有病呻吟的歌詞內容總是緊扣著這個「假文青」的概念,我特別喜歡它們最近期的作品《曾經我們都快樂像個小孩》,雖然編曲容易預期,卻也成熟通俗,在我粗淺的視野裡,是台灣獨立樂團少數的神曲候補:







(我是今年才知道這件事情的:網路上那名影評一直寫得犀利的查拉,原來就是假文藝青年俱樂部的主唱,難怪幾次看到都覺得眼熟,我挑樂團的眼光準成這樣你看看。)




至於名氣大得多的回聲那又是一回事了。想起那個已不能稱作是懵懂的高中時期,俊美的威評老愛在下課時大唱Changlish版本的《巴士底之日》,那時我還不懂得嫉妒他的外表,只沾沾自喜自己是唯一聽過Echo的人,並且咕噥這傢伙還真能唱。不知道他現在還聽回聲嗎?至少我是幾乎不聽的,還記得前些日子國民黨輸到脫褲,他來了一通好長的電話,雖然聊得愉快,卻也笑得迷惑,有段時間我們確實留下了一些交集,但那樣的交集,我想並不是多深刻的。









回聲之於我也是如此的,只是前兩年被他們《天馬神風》深深打動了好久,才終於放下那些《小時代》之後逐漸形成的成見,在還沒能意識過來的曾經,我一直覺得《天馬神風》的歌詞絕對有我難以辨識的睿智高深,「這個年代不會再有憤怒的英雄」是去年還在黑板教書的時候,我時常拿來偷灌學生的湯,雖然國三生對我也常提的張懸陳珊妮陳昇無感,但是這段歌詞他們卻意外覺得「很帥」:






無獨有偶,我今年在《天馬神風》身上也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原來這首歌的血性是來自於三島由紀夫的《豐饒之海》,至此我已經不想再吹捧自己的眼光,而應該羞愧於自己的無知了,三島影響我之大,居然大到這樣後知後覺。神風英雄指的就是《奔馬》,那場雪白的夢當然則是《春雪》了,我記得我一直和學生是這樣說的:這首歌的浪漫之中,有鮮血的味道。


當時的註解總算沒負了這首歌。同樣的,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百聽不厭的Legacy版本中,吳柏蒼要裸去他的上身了。



雖然今年初才開始讀《豐饒之海》,卻還不算太遲。回到那個問題吧,假如要我誠實面對那個踏入搖滾台中的敵意,我會說《豐饒之海》裡應該是有解答的,而這個永恆的命題,就連三島自己用了一生也沒能說出口。







1 則留言:

  1. 那個,看了一下倒數第二段,
    補充一下,希望不要是因為Legacy冷氣不夠強,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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