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也到達無言處

我總會定期抽身訪視一些回憶。地點就那幾個，必定要是一個人，也必須要是同樣的路線。

街道常是破的，溫度常是舊的，整個過程都與想像中的差不遠，即使告訴自己有著清澈的念頭，也偶爾懷疑步伐的理由。唯一相同的是，那些閃過的人事物都沒能解讀我的去留。當然也會碰上一些翻新舊憶的契機，只是它們最終都在記憶的最外頭滯空，背影之後，一切完整如初，也總找不到值得帶走的什麼。

電影《雲端情人》裡，Theodore是這樣說的：

Sometimes I think I have felt everything I'm ever gonna feel.

And from here on out, I'm not gonna feel anything new.

Just lesser versions of what I've already felt.

有關生命，已經沒有新的感受了吧？今日種種，皆為昨日，就算遇見新歡，也不過只是舊事。隨著已然麻木的頻率，每次的傷悲和喜悅都在遞減。

 《雲端情人》還有一段精采的對話，提醒了我們愛情的深切存在，至於形式的問題，還是如此地空：

「...Where are you going?」

「It's hard to explain, but if you get there, come find me. 

Nothing will be able to tear us apart then.」

「...I've never loved anyone the way I loved you. 」

「Me too. Now we know how.」

現在，我站在詞語和段落的空白間。倘若你也到達那無言處，請一定找到我，我們將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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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愚蠢地接納我的瘋狂、暴戾與自卑。我不能再傷害你了，也不能永遠是自私的──這是我送你的最後自私，希望你收到之後，也足夠溫柔地對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