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27日 星期四

Lacrimosa《Elodia》:同生舞,與我舞


「沒有了音樂就退化耳朵/沒有了戒律就滅掉燭火」
                                                                               ──畢贛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盡量寫下他們的側臉。


在他們的世界,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舞的,亦沒有什麼事是不值得舞的。或者舞本身就是一種揮霍,舞在他們的小小房間裡,從來不會是一個奢侈的字,舞已經斷了這個字該有的旋律,進化成一種不該逝去,也無法再逝去的時光。



他們,只要願意的話,也都可以寫出非常好看的字,但他們總是看得比寫得多,宣稱的比裸露的多了更多,他們總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動物。繽紛的,慾望的,不回頭的,他們一個比一個還要迷人,他們幾乎就是灰缸上一朵朵熄滅了的菸頭。他們喝起酒來,都在分寸以內,從不踰矩,也總是在踰矩。他們曾經有人醉了,就把自己的身體裝上瓦楞紙箱,在夜很深了的街上,跟著音樂爬行、讓身體成為了一則則荒唐的限時動態。他們一致達成共識,背景音樂必須要是1976的〈方向感〉,他們於是就唱了起來。我並不想成為誰,的指南針鵝鵝鵝鵝噁。他們的尾音,當然是非常精準的了。就像他們的舞一樣。


多年以後,其實已經有點忘記了聽《Elodia》的感覺,但仍然記得那一張小丑的臉,那三道門,那個不回頭的擁抱,以及那一支獨舞。而今總算又有機會,再把〈Ich verlasse heut dein herz〉給巧遇回來,也只能感嘆世界之小,時光之渺。然而舞這件事,我仍是不懂的。但他們會繼續跳著。他們可以一直跳得很好。




(Dance, my life, dance.)
(Dance with me, once again into that pure ecstasy of naked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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